Thursday, October 09, 2008

Abdul Taib Mahmud,我要求的并不多

作为一位全职的前线社会工作者;作为一个义务的辅导/精神健康工作者;作为一个号称上过很多心灵成长课程的“修心者” --- 很乱、很累。

寻找平衡多年的我,如今仍然在寻找着。虽然,老师一再的提醒我“对自己好一点”“我们没有教你如此修”,

但是我仍然希望自己的心情可以不要有那么大的起伏,面对弱势群体被不公平的对待,看到漏洞百出、一无四处的制度,面对他的时候,我没有办法完全没有情绪,有时候甚至会影响我一天。
以前,我做辅导义工的时候,我不会将我在接案的时候的情绪带回家。我在带工作坊的时候,即使有些参与者的故事让我很震撼,我们之前的互动让我很感动,偶尔我会想起这样的过程,但是对我的日常作息没有影响。当时候,我可以不但可以很客观的看问题,我也可以很客观的看待那些让他们受伤的朋友。

今天,当我和一位实习生在进行一个拯救的活动后,我们在医院有一段这样的对话。

她问我“你知道吗?当我看到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个案,有时候我走在大街上,我看到人群,我就会想他们会不会是其中一个被虐、被剥削的朋友,他们会不会是一个施虐、剥削他人的朋友,我就会很沮丧。你是如何可以那么坦然的去面对这一切?”

我告诉她“我不能,但是我会尽量”“针对那些施虐者,我会愿意去看到他们其实是更需要帮助的人,他们需要有人可以帮助他们看到他们自己的问题,让他们脱离这样的循环,只是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办法看到他们的需要-我就不会陷入憎恨他们的情绪里面”“对于那些剥削他人的人,我更不能接受的不是他们的个人,而是允许这样的剥削继续存在的制度。”

我的工作让我很靠近某一些群体,其中包括除了家庭暴力/性侵犯的当事人、外劳、难民、外籍女佣、被贩卖的当事人、以结婚为名被卖来马来西亚的外籍新娘 --- 现在还包括最近闹得很轰动的原住民。

面对我们不完善的救援制度,有时候坚持得很无力,支撑我的力量就是看到她们眼中对于未来仍然有一点希望的神采。

最近一连串棘手的个案,让我的情绪拉环锁得很紧,一触即发。

虽然,我一直很想写一篇关于“比南”原住民的文章。但是因为我知道我的情绪很差,我一直没有动笔。

晚上10点,我看到砂拉越的首席部长对于最近比南少女被性侵犯的报导,他说“停止对于砂拉越的一切谎言”http://www.malaysiakini.com/news/90932

我很愤怒,而且不是普通的愤怒。

我要求的不多,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、认真的看待每一个投诉。当有一个这样的指责的时候,我们认真的去看待,去调查真相。

我第一次听到他们的故事是1996年,虽然陆续听到他们的故事,但是没有一次我与故事的主角是那么的靠近。可是,因为我与他们如此靠近,面对该首席部长这样的言论,我没有办法理解,更不能原谅。

如果不是因为情况已经恶劣得没有办法接受,缺乏支援的原住民朋友会冒险公开这样的事实吗?

逃避、将事情埋在地毯下不表示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---

如果他们是我们认识的人、亲人 --- 我们会让他们默默的忍受这样的痛苦吗?

身为首席部长,你的人民不是只有那些可以让你带来很大的好处的商家,更包括居住在你的州属里的每一个子民 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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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不起,我很生气,写不下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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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Comments:

At October 10, 2008 10:21 AM, Blogger amykeyriakumeinyen said...

你好。我十分钦佩你。你真生气时,还是那样温和。

其实,我觉得大家的思维怪怪的。我们只记得自身的痛苦,遗忘了他人痛苦。如:同性恋、原著民、外劳等课题。

所谓的跳出种族思维,人权和少数族群--不就是这些课题吗?当我们刻意忘记人间尚存的悲苦,别人也“假装”看不见我们的惨痛。

贫穷的印度人连鸡蛋也吃不起,我们还假装看不见。个人觉得,华社是无病呻吟。

要到何时,我们才能够忘记华人的身份,去为同性恋、原著民、外劳等争取福利。我们硬捉着华团大诉求,为的是什么???何时我们才能抛开种族思维,为全民权益一起争取福利。

人权课题争取下来,社会福利制度才趋向完善。社会对人权观的意识也逐渐增加。我们才可逃脱一切不公平的对待。

 
At October 10, 2008 10:54 AM, Blogger amykeyriakumeinyen said...

原著民社区是否有能力,组织类似睦邻计划的巡逻队伍,加强保安呢?

 
At October 11, 2008 2:56 PM, Blogger pingjinn said...

哈哈,原来我们是同在“他”年代长大的,记得念中学有那么一面之缘,原来他很高大!

给我其他的印象都是非常记忆犹新的,典型巫统说错话的代表!

 
At October 11, 2008 10:58 PM, Blogger 王妤娴 said...

YY,谢啦。

其实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过我生气时候的样子,呵呵。当然,通常和我比较亲近的朋友、家人才有机会咯。重要的还是,我这个人面子、个人形象比较重要,呵呵。

我不知道其他的国家是怎么样,有一位朋友如此说过,好像只有马来西亚的人民才会这样,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套上种族两个字,我们的思考都会以种族出发。

我们都希望他人理解我们、尊重我们。但是很少去想我们有没有尝试去理解其他的人。我们不屑,因为他们将我们害得很惨。我们将自己的惨无限括大,眼中很难看到其他的事务。

我可以理解在这样的国土,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点“被害妄想症” -- 但是,我仍然比较希望有一天,我们可以真的看到其他人。

有时候,我对于一些举起《种族主义》(可能他们不那么认为),然后有种族主义去回应他人的种族主义的时候。我愿意去了解他们如此做的原因,但是看到这样的情况,我会有点难过。

记得有一次,我在一个论坛放了一个关于50名难民的故事的网站,介绍朋友们去看。结果,有个网友如此回应说,马来西亚有约3百万名华裔难民,我不去帮助他们,反而关心这区区的50名难民 -- 好像我很不长进,华裔叛徒。虽然,我没有回应(因为我不想用我的恐惧来回应他),但是我很难过。

还有一次,我在帮助一位被虐的女佣,向一名马来西亚华裔雇主争取她应得的工质,那名雇主说“你是马来西亚的华人,你怎么可以帮外国人”。结果,我告诉她,如果有一天你有问题需要我们的协助,我一定会协助你,但是在这个问题上,对不起。

再来,2006年Kampung Berembang的问题,我在一个论坛上呼吁大家帮忙的时候,有个网友说他们活该,谁叫那些马来人支持巫统。我很生气,因此我说了几句,类似即使他们是巫统的支持者,在这件事情上,我们必须提供援助。难道有一天,发展商来一个反对党支持者的村拆屋的时候,我们希望人民说“活该”吗?

最够力的是,有一次我说为了让性工作者不被控制她们的人剥削,更保障她们及她们的顾客的安全,政府应该考虑让她们合法化。有人说“你这种没有道德观念的人,当你的男朋友去寻欢做热的时候,你活该”

对我来说,常引发我的情绪的,除了制度,就是以上的种种偏见了。

我并不责怪他们,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成长的经验及价值观,我只是偶尔因此感到难过而已。

可是千万不要告诉我,试图的说服我,什么人值得被帮助,因为我会很生气。

身为助人工作者,我有我的坚持,那就是无论是谁、什么身份、国籍、种族、宗教,只要他是人,他就有权力获得应有的对待、援助。否则,我就不配称为助人工作者,因为我典当了我的坚持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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